她有些不安的又动了一下,敏锐的发现了问题。

所有苍老的感觉都消失了。

迟钝缓慢的思维曾经如老旧的钟表,如今变得飞快。

骨头的关节也不再嘎吱作响,身体变得轻盈而又灵活。

还有她的皮肤,曾经需要借助手术来拉平的皱褶……已经全都不存在了。

海蒂怔了几秒,略有些láng狈地爬出了这gān草堆,终于把自己bào露在了阳光下。

当她看清眼前这个世界的时候,大脑只剩一片空白。

这里绝不是美国,甚至根本不是现代。

人们都穿着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式衣袍——她曾经还穿过这样的戏服。

街头没有电灯,没有马路,赭石huáng房顶的无数小屋犹如方方正正的积木般码列着。

远处伫立的大教堂有着颇为漂亮的穹顶,整个城镇一眼望不到尽头。

海蒂颇有些无措地看向周围的铺子,看着铁匠在和屠夫大声谈笑着。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那一身女仆的装束,忽然想起了什么。

这是——

纤细又修长的手指下意识的揉捏着外套和衣领,果然摸到了些硬质的东西。

这是她十九岁那年逃走时穿的衣服。

那一年,自己拍艳情电影一pào走红,连希特勒都明令禁止相关片段的放映。

然后自己嫁给了那个奥地利最大的军火商,被他限制人身自由锁在庄园里,连房里的女仆都是来秘密监视的眼线。

海蒂抓紧女仆衣裙的边缘,摸到了当年缝进去的钻石首饰。

她在那个举办宴会的夜晚,给女仆的茶里下了安眠药,然后换上了她的衣服,把所有值钱的首饰都缝在了夹层里,一个人从奥地利逃到了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