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连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他的好妹夫丢了一大堆的所谓的方子给人家折腾,这让人折腾呢还要死命的催,这估计又是把自己当成了来催促的了。

张玉连也不解释,只含笑听了,而后道:“今日前来其实主要是为了一事。”

张玉连说到这里就没继续说下去,那李大人哪里有什么不懂的?自从开了开批条子内部买口红的风气之后,他们这工部的保密措施就做的更加严格了,并不许大家随便透露出去,若是提前捅漏了出去或者方子泄密,四爷的意思很简单,我连坐!

整个工部的人都滚回家里去!永不录用!

大家读了多少年才能有今天的前程,哪里能为了那么一点配方就折腰,而且大家都明白这是谁的买买,这和皇帝对着干能有好果子吃么?谁敢啊!

等到了李大人的书房,双方坐定之后,茶水也都已经备好了,李大人打发了其他的人,小心翼翼地看着张玉连道:“贤侄你今天过来到底是?”

“在下乃是为了那玻璃而来。九爷这不是要去江南?这玻璃虽然是要卖到江南去的,也要在江南等地设厂,不过并不算九爷的产业,而是算我们天师的。”

这一说那李大人心里就有数儿了,这在他这里研究捣鼓出来的东西虽都是天师给的配方没错,原来他们也不是什么都让九爷掺和的。

这也难怪,凭什么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能有那位九爷一份儿啊,若非是给工部也有赏,还重重赏赐了那些匠人,指不定多少心中不平的呢。

这要是天师自己的生意就不同了,方子是人家的,人家想怎么折腾还要问过你啊?

至于这方子是天师怎么知道的,呵呵。

“玻璃和镜子其实差不多,这玻璃目前做了好多批次了,都没什么问题,就算是有不合格的也都全部打碎了,并没人敢私藏带走。就说那镜子,那可是全部都要打地不能再碎,每次都是我亲自带人处理的。”

李大人说到这里心也是苦啊,他容易么,原本管的还是什么修河道啊,赈灾啊,如今干的都是什么?还不如给太上皇修个陵呢。

张老三倒是听出了李大人话语中的些许心酸,他虽没在工部当过差,可也是正儿八经的探花一个,哪里不懂这六部里面的门门道道?

这工部素来是六部之中最不受重视的,油水那是半点没有,脏苦累别人不爱干的全部都在这里。好不容易有了油水,也没他们什么事儿。

张玉连淡笑道:“大人辛苦!这些在下回去之后全部都告诉天师。”

李大人这边亲亲热热,一口一个贤侄,他这边一口一个在下,倒是让李大人明白这是并不喜欢自己的热乎,怕也是当年自己虽没有落井下石,可也不是雪中送炭的人其中之一吧?想起自己当年还暗自庆幸没有舔着脸让自己的母亲帮忙撮合女儿和张老三的婚事,他就觉得脸上有些热。

不过当官儿的嘛,谁的脸皮能薄,仍是贤侄地喊着,道:“那就多谢贤侄了,这天师人多事忙我们也知道的,从来不敢打扰,只是有些事也不好跟天师传达,着实是怕耽误了天师的事。”

张玉连也知道和他继续掰扯下去也只能是听对方继续吹捧贾赦,就请对方带自己去看了玻璃,在阳光下亲眼看到那玻璃的透光性之后,饶是张老三提前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自己妹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方子给震撼到了。

这还真是厉害!

那李大人一直都在看着他的脸色,见到他眼中没能遮掩过的惊诧心里不禁得意,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地道:“原本还有的会有一些汽泡,不过经过我们的努力,现在都能保证这样的质量,就算是有少许次品,也都会记录在册,统一销毁。”

这为什么之前明明说要销毁,现在记录在册,张玉连心里也是有数儿,这工部自己的人做出来的玻璃,要是连一点次品都不给,那也太不近人情。

甚至有些时候他们故意烧一些次品出来也不是没可能。

这样的事儿就是看破不说破,他道:“的确和贾赦……在下是说天师拿出来的样品所差无几,差不多算是合格了,差不多可以量产了,量产的产地之前皇上不是已经有了指示,如今进度如何?”

李大人全程在看着这位的脸色,就像是自己才是他的下级一样,半点不觉得丢人。

这给天师办事儿的,管他来的是九爷还是天师的妹夫,就是天师的侄子他也能拉的下这个脸,道:“如今已经快要竣工了,毕竟这东西的要求并不太高。”

说到这里又微微皱眉,觉得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这不是说这东西也忒简单了些,可不是显得自己没了功劳?

张玉连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他的好妹夫丢了一大堆的所谓的方子给人家折腾,这让人折腾呢还要死命的催,这估计又是把自己当成了来催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