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说服我们三个人,罗伊洛特先生,”福尔摩斯终于插话了,“而是要说服整个陪审团。道格拉斯先生也是,如果你坚持自己是清白的话。”

“一点儿也不错,我刚才就是那个意思。”探长直起了腰说话。

“我当然是清白的!”道格拉斯皱起眉头,面对罗伊洛特朝他抡拳的动作,他像一个绅士一样不屑。

“那好,我们不妨坐下来聊聊。”福尔摩斯微笑,“我看见壁炉架上有一瓶白兰地,用来调节气氛再合适不过了,你说是不是,华生?”

我看着他,而他一脸微笑地回看我,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去取瓶子,靠左边有个小餐具厨,我从那里面拿出五只玻璃杯,正好我们在屋外等了那么久,也需要暖和暖和。福尔摩斯从刚才起就一直站着没动过,反正我也猜不透他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我倒了五杯白兰地,顺次递给其他人。当递给道格拉斯先生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身后一股力量推了一下,我整个人向前倾,整杯的白兰地全都撒在道格拉斯身上。我反应过来时,道格拉斯的外套和背心上都湿了。

“哎呀,华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福尔摩斯把我扶好,“你真应该好好休息啦!”他的脸上写满了关心,而我也很清楚刚才是谁的杰作。

我没吱声,福尔摩斯让我在沙发里坐下。

“对不起。”坐下以后,我跟道格拉斯说。

“没关系——”而道格拉斯正用手轻擦着他的外套。

“你的外套都湿啦,背心也是。幸好屋子里暖和,把他们脱下来搭在壁炉架上,一会儿就干了。”福尔摩斯说。

“不用那么麻烦,福尔摩斯先生。”道格拉斯挡住了福尔摩斯的手,“就让我穿着吧。”

“你就脱下来晾在那里吧,道格拉斯先生。”我顺着福尔摩斯的意思,“有什么关系呢?屋子里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