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此脆弱又不堪一击。
她又是如此跋扈又不通人情。
她是可怜的,到头来身边没有留下一个人。
她又是可恨的,说到底今日种种到头都是都是自作孽。
谢棠不觉得痛快,只觉得心惊,血脉让他轻易理解了谢茹文的痛苦,让他迟来的负罪感在心上狠狠地挖刀子。
他却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谢茹文抽抽嗒嗒地在家里哭了半日,哭到华灯初上,她和谢棠两个人都是一整天滴水未进。
她是真的哭的虚脱了,整个人奄奄地靠在沙发上抽泣,谢棠扭动下酸疼的脖子,静静地陪着。
这场无声的对峙到头也没有个结果,谢茹文没有丝毫起身告辞的意思,谢棠也不好逼她太过。
就这么默认谢茹文在他租住的房子里先住了下来。
谢棠离开家门,往酒店走去。
路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他还能扛得住,他曾以为反抗谢茹文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现在做起来,却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难。
从他经济独立的那一刻起,谢茹文就已经逐渐丧失对他的管控力了。之所以这么些年还一直不远不近地维持着这样操控与隐忍的关系,也许只是一种习惯,一种他习以为常的被束缚的状态。
如今他终于从这紧迫的关系里透了口气,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可以做自己的主了。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份面对过往的勇气,和与之相匹配的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