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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空调房,8月的天热得人全身沸滚,柳希言打着赤膊,呵欠连天地走下楼。妈妈已经做好饭了,柳希声和爸爸坐在饭桌前,爸爸边看电视边吃饭,柳希声则边看手机边吃饭。柳希言坐到他身边,从裤口袋里掏出十块钱糊在他脸上,说:“不用找了。”

柳希声将十块钱装回钱包里,柳希言眼尖,发现他的钱包里就剩两张一块钱了。

“你没钱了?”柳希言再次问道。

“信用卡里还有。”

“还有几块钱?”

“还可以透支2万。”

“你的透支额度是5万吧?”

柳希声非常严肃地看着弟弟,说:“你说得很对。”

“下个月5号之前,你拿什么还款?”柳希言目露凶光,眼睛充满了血丝。

柳希声看了看挂历,说:“急什么,才27号。”

柳希言冷哼一声,说:“哥哥,我可告诉你,我这个月的奖金没了。你把我皮扒了我卡里就三千块钱。”家里有这种人,幸好没办信用卡。

“不着急。”柳希声笑嘻嘻地说,“今晚上有客人来。”

柳希言无言地扒着饭,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不知有多少次,他的大哥时常半夜在他门口用指甲抠着门大喊“救命,明天最后一天了,再不还债下个月就不能透支了!”一个被4天一个24小时班折磨得严重缺觉至勃/起障碍的青年人,只能选择老老实实把卡丢给他还债,只求一个安稳觉——虽然他不会有借无还,但是他还钱频率可以低达三年一次——对于柳希言这种月光族来说,借钱给人实在是一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