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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天由命吧。

到黄埔的时候大约九点多,表哥家离地铁站并不远,也离区的医院不远。因为在医院里工作,他买的房子是附近的二手房,房子很大,有些特殊的用途。

今年三十四岁的表哥是许存道嫁到城里去的姑姑的孩子,由於很早时他们一家就搬到北京去了,只在每年过年後会到爷爷家拜年,所以许存道和这个表哥原先并不是很熟。表哥在大学毕业後就到了这儿工作,现在是区医院心内科的主治,许存道四年前来这儿上学後,尽管彼此都很忙,表哥还是会偶尔来找他吃个饭,或者他去那儿玩,於是熟悉了起来。

表哥家住的是七楼,因为是二手房,装著很老旧的楼宇电话。许存道按了电话一会儿,才有人接起来,声音昏昏沈沈的,好像刚从睡梦中被吵醒似的,但也只是“嗯”了一声,没说什麽。

武令朋有点儿奇怪,许存道却很明白状况地说:“小周哥,是我,存道。”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一会儿之後,门卡擦一声开了。

二手房楼层只有八楼,没电梯,武令朋跟在许存道身後爬楼,问:“师兄,您表哥还没起床吗?”

“他应该是去查房了。”

“那,那?”

“那是他室友。”

到了七楼,只见表哥家的大门敞开著,许存道在门口说了声小周哥,我进来了。二人进去之後,就看见一个光著膀子的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小周哥。”许存道放下土产,“不好意思吵醒您了。”

“嗯。”被称为小周哥的人缓慢地应了一声,又躺回沙发上,继续睡过去了。

武令朋惊讶地看著那个在沙发上蜷起来的人。那个男人留著很长的头发,样子很好看,身材高挑,肌肉很匀称,只穿著一条三角内裤就睡在沙发上,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