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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 控而已 2610 字 4个月前

今年和协医院那儿的学生宿舍床位很紧张,本来应该搬过去住的临床一系四年级学生都被留在了德智医学院继续住宿。这中间包括了两个学制的学生,正在实习的五年制和正在见习的七年制学生。乔信等人属于后者。住在医学院里,每天早上却必须在八点之前赶到医院上班,所以很多人买了自行车。乔信的自行车是和洪松、赵君鹏一块儿买的。在武汉住久了,很难不知道大智路是二手车的集散地。去了比想象中还要谨慎的大智路,一行人被一个不年轻的女人搭讪,带到了幽深的巷子中。把他们留在一处,那个女人从七拐八弯的巷子深处牵出一辆自行车,旧的,算是见货。赵君鹏提出要去她放车的地方看,被拒绝了。她不厌其烦地将车一辆一辆的换出来,每次只留一辆在外头。

如此这般费了一番工夫,总算是每人挑了一辆成交。

在这之前,张咸右已经有了一辆自行车,是一个已经考研到北京去的五年制的学长送的。十分朴实的永久26寸男式弯把。乔信对其钟爱有加,去大智路那一天发誓要买一辆一模一样的回来,可惜由于年代久远,贼也不屑于这种车的生意,他买回来的是捷安特26寸直把。那车很好用,乔信很快喜欢上自己的新车,把以前爱过永久26寸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江汉路步行街是没有办法骑车过去的。要去江滩的话得沿着轻轨走很长一段路,再从南京路那块儿经过。乔信对江滩情有独钟也许是因为南京路那段老建筑每每刺激他的神经--就连挂在欧式的破窗外铁丝上不那么干净的女人睡衣,也能让他感动上半天;也许是出于来自首都得孩子对又大又宽又无杂物的沿江大道的特殊喜爱;但是据统计,他停留最久的地方不是以上两处,而是沿江的那个花鸟市场。

乔信不时的想去看一下花鸟市场的原因在于同来的室友屡次阻止他买下任何一只所谓的“全身都是黑的,只有爪子是白颜色的小猫咪”。冷静的室友总是会告诉他,猫咪是好的,但是猫咪既会叫,又会拉屎,还会随时把人的床当成猫的窝,而他们的寝室是四人间。

“这只大了一点。”第一家的笼子里就有貌似符合的猫。乔信把上面观黑颜色白爪子的猫从笼子里抱出,被打搅了睡眠的猫发出与它的个头相符的并不那么幼小的叫声。

对于乔信兴致勃勃的假装挑选宠物,张咸右只是指出:“肚皮是白的。”

之所以能够看见肚皮,是因为乔信抓猫的姿势十分奇怪。他的左手右手各卡在猫的前肢下--也就相当于人类的腋窝,将猫的肚皮完全暴露给正对着他的人。不可否认,这样做之后的猫显得颇为笨拙可爱,就连稍微大一点的猫,也不能幸免被冠上这种形容词。

“太大了。”重音落在了第二个字上,猫被丢回笼子。叫了几声稍作抗议,趴下来继续下午觉。

“不大,抓老鼠刚好。”摊主推荐道。

“这么说,你要的尺寸到底是多少?”张咸右取笑道,替乔信那个不在场的女友难过。

“超过b就不太理想。”

“沙朗斯通的不止这个数。”

“形状好看的大一点也无所谓。要白、要光滑,手感也很重要。”

“这只光滑。”摊主拿出扁的圆头梳毛器,在一只小的白猫身上梳理了一会,说,“又很白,样子好看。”

让摊主抱有可能成交的念头的乔信愧疚地笑了笑。

之后乔信在鸟店徘徊了许久。前段时间养死了两只绣影并没有让他吃够教训,想养什么的念头愈发强烈。

最后出人意料地带了一只小鸭子回去,同去的室友不能阻止的原因是:寝室里养鸟没问题,鸭子本质上也算是鸟。

第三章

手上长倒纤似乎是一个信号。五月的假期将尽时,张咸右得了一场感冒。开始时,他觉得应该不要紧,不会发生继发性的细菌感染,但这么想后的第二天,就开始咳黄色的痰。5月8号拖着疲累的身体去汽车站接了女朋友回来后便开始发烧。半夜做着噩梦,醒来了好几次。最后在迷糊中被摇醒。睁眼看有个人在头顶上。

“咸右你烧得厉害。”乔信是从隔壁床爬过来的,趴在张咸右身边小声说。

“明天就没事了。”疲劳地闭上眼,极想睡觉的张咸右不想被打搅。

乔信把凉凉的东西塞进张咸右的腋下,帮忙他夹紧。

黑暗中看不清体温表的刻度,乔信打开他手表的灯,看了一会,就把张咸右拽起来。

“干嘛呀?我要睡觉。”后者抵抗着。

“睡你妈的屁,你看看几度了?”

今年和协医院那儿的学生宿舍床位很紧张,本来应该搬过去住的临床一系四年级学生都被留在了德智医学院继续住宿。这中间包括了两个学制的学生,正在实习的五年制和正在见习的七年制学生。乔信等人属于后者。住在医学院里,每天早上却必须在八点之前赶到医院上班,所以很多人买了自行车。乔信的自行车是和洪松、赵君鹏一块儿买的。在武汉住久了,很难不知道大智路是二手车的集散地。去了比想象中还要谨慎的大智路,一行人被一个不年轻的女人搭讪,带到了幽深的巷子中。把他们留在一处,那个女人从七拐八弯的巷子深处牵出一辆自行车,旧的,算是见货。赵君鹏提出要去她放车的地方看,被拒绝了。她不厌其烦地将车一辆一辆的换出来,每次只留一辆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