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脸埋在韩孟怀里,声音有些嗡,“直到我看到那些被推进手术室的伤者,看到那个小兵和少校。我,我……”
他抓住韩孟的病号服衣角,用一种低沉又决绝的声音说:“我真的很想成为和他们一样强大、有担当的军人!我不想继续靠家庭!不想继续做当一个‘帅气’特种兵的美梦!”
韩孟慢慢地拍着他的背,轻声说:“你考虑过可能发生的危险吗?有没有想过会再也回不来?”
病房里安静下去,时间似乎驻足不前,过了很久秦徐才叹了口气,用颤抖的声音说:“想过。”
“想过之后,还是愿意去?”
他闭上眼,睫毛轻颤。
韩孟听见他说——“因为走到这一步,我才发现自己舍不得脱下军装!”
韩孟抬起他的下巴,缠着绷带的手扫过他的眼角,温柔地笑:“糙儿,将来你一定会成为你们家老爷子的骄傲。”
深夜,秦徐拨通了父亲的电话,母亲在一旁哭喊,他跪在积雪里,几不可闻地说了声“妈妈,对不起”。
3天后,处分文件正式下达——上等兵秦徐,因私自离队违反军纪,即日起从c警备区机关警卫连除名,给予一周准备时间,一周后调新疆喀巴尔反恐大营下辖瓦汗边防站。
二排的兄弟打来很多电话,秦徐挨个接起,听那边从大骂变成大哭,最后又哽咽着嘱咐他一定要平安回来。他想与兄弟们开玩笑,但玩笑梗在喉咙里,说出来的只有单调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