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庆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觉得心脏跳的很厉害,可是四肢冰凉。

那幅照片为什么会在安臻那里,那是景言最最喜欢的照片。他不敢想其中的联系,只觉得很害怕。他坐在地板上,冷得厉害。觉得血液都要被冻结了,仿佛又回到那个时空。

风雪遮盖了天地,看不见太阳,无法辨认方向,绝望随着寒冷一点点侵蚀着肉体与内心。谢庆好像听见一个人说:「会好起来的。」

骗子。谢庆想,那个人是个大骗子。不会好起来的,永远都好不了了,他的世界在那一天就坍塌了。

谢庆觉得很冷,他可能要冷死了。然后他听见门铃声,这种场面好像似曾相识,他痛着冷着,突然门铃就响了。

他仿佛穿越了时空,又回到了现实,起身打开门。

谢庆很勉强地挤出笑容,说:「果然是你。」

除了他不会再有人按他的门铃了,而每次打开门,发现是他站在门口,这个事实实在是太好了。安臻站在门口,发现谢庆的脸色比从他家离开的时候更差了,皱起眉头。

谢庆看见安臻手里拎着个包,一楞,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安臻跨进来,把包往地下一放,说:「我来鸠占鹊巢了。」

谢庆张大嘴,问:「什么意思?」

安臻说:「鸠占鹊巢的意思是斑鸠不会做巢,常强占喜鹊的巢。比喻强占别人的住屋或占据别人的位置。」

谢庆扶额:「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是问你什么意思。」

「我来鸠占鹊巢啊。」

谢庆头一次被别人说得要抓狂,他按住安臻的肩摇晃:「你学谁不好,别学我说话啊~~~」

安臻被晃得摇来摇去,但是还是面无表情。这情况太诡异了。

「我来你这里住行不行?」就在谢庆要疯癫的时候,安臻突然开口。

谢庆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