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铮鸣当然懂:“你可以点头或摇头。”
尹焰快速地点了两下头,即使变成狗,他的动作也依旧优雅,完全不像发情的兽。
路铮鸣叹了口气,迷恋地吻下去。他不可能对真实的狗产生欲望,但对这样一只狗,他根本没法拒绝。
这太被动了,太不像个主人。
路铮鸣知道这种游戏里主人应有的样子,可他从来没有把狗当做奴仆或附庸,在他的记忆里,那是和他一样的,不会说话的伴侣。
他有责任,也有义务照料伴侣的欲望。
无论是普通的恋人,还是主人与奴隶,都没法描述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是一人一犬,却没有奴役和压迫。
他们的不同只是语言。
语言建构身份,划分阶级,它从来不能带来融合,每当一种语言被创造,就有一群人被切割。上帝用语言分化人类,人类就陷入永恒的误读。
于是巴别塔永远不会建成,上帝永远稳坐云端。
奴隶不能用主人的语言,狗不能用人的语言,否则就是僭越,会招来惩罚。话语权是上位者的垄断,路铮鸣却不愿意独占话语权。
他甚至想让尹焰保留一部分人的语言,但那不是指说话。这是一种介于人和狗之间的肢体语言,接收它要调动全身的感官。
尹焰心领神会地沉默。
他们在沉默中融合。
身体对身体的反应比语言诚实,虚张声势的兴奋没有这样的燥热,假意逢迎的沉醉也不会像这样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