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听到“继荣”二字,脸色微微有些异样:“你平时都是连名带姓喊我,不打算换个称呼?”

“换什么?哥?还是哥哥?”

秦啸比沈翊桢大五岁,按理说沈翊桢喊他哥是应该的,但秦啸就是不怎么开心,他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个,主动提就太没劲了,他嗤笑一声:“随你高兴。”

“好的哥。”

秦啸失笑:“你能不能别喊得跟我们拜把子似的?”

“不好意思,我重来。”沈翊桢清清嗓,投其所好,又低又百转千回地喊他:“哥哥。”

秦啸一顿。第一次见到沈翊桢时,沈翊桢当然不是这样的,当时他刚上庭结束,官司打赢了,但面对他当事人言真意切的感谢,他只是神色淡漠地同对方握了下手,只是到底才二十四岁,眼镜后那双眼眸又亮又清澈,像深林中听到响动懵懂望过来的小鹿,让人忍不住靠近。

秦啸一向喜欢年纪小的,有太多人喊他哥哥,但他当时竟忍不住想,倘若沈翊桢喊他“哥哥”会是怎么一副模样。

“嗯,”秦啸眼波微动,“以后记住就这么叫。”

沈翊桢旁边那个拿洋葱擦过杯口的玻璃杯存在感依旧很强,他怕再次落下泪来会让秦啸觉得他有毛病,于是找了个借口走开,把水杯放到厨房流理台上。

他顺便洗了手跟脸,回来时脸没擦干,睫毛湿漉漉,显得格外长。秦啸端详着他的模样,忽然没头没尾来了句:“你哭起来的样子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