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叫你看春晚。

后半句话随着看到州围脚边的行李箱戛然而止。

州围说:“不看了,我还有工作。”

她要暂退的消息已经放出去,凭着当时那几波热度弄得差不多人尽皆知,但如果不是近身那几个工作人员,别人也不知道她具体什么时候停工,所以州父没有怀疑,只是叹了一口气:“刚才不是说陪爸爸一块看春晚的吗。这还过年呢,就不能休息两天吗。”

“临时情况。”州围笑笑。

“那你要忙到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州围仍是没有说实话:“再说吧,还不确定。”

她还未曾告知家里自己暂退时间内的计划是去读书,电梯下来的几秒钟时间内,她不是没想过一时冲动撕开这多年来的伪装算了,只是终究是不忍,看到父母因没来得及染黑而在两鬓露出的白发,看到他们眼角的皱纹,还有他们眼睛里的心疼和挽留。

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是真的,所以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伤害所爱之人,自己只会更痛。

不过留学的事情迟早会被知道,到时候父母即便不知道她当时是因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多多少少能懂她当年放弃的究竟有多么重要,而他们,又还记得当年说过什么吗,又会为此感到后悔或抱歉吗。

州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