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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瑜是老爷子四十岁那年出生的,当年要不是老太太催得急,这位风流大佬是不会安安分分结婚生子的。

虽然大家都尊称他一声“老爷子”,但他今年也就六十几岁,着装打扮儒雅,瞧上去不仅不老,反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前段时间摔了一跤弄骨折,才用了拐杖。

他没想到那小姑娘就是师父的儿媳。

等等,那姑娘姓云?

管家瞅着时之礼的表情,觉得时机成熟了,把b大参赛的某幅摄影作品摆在他面前:“这是一位董小姐借用来的纽扣,您瞧瞧,像不像苏小姐手里那枚?”

时之礼盯着摄影作品,“哪个董小姐?”

“不重要。这是赵小姐送给少爷女朋友的礼物。这份是捐赠书。”管家拿出证物,俨然升堂时公堂之上的师爷:“您再瞧瞧,像不像您那颗纽扣。”

聪明人对话不需要点透,旁人听不懂,互相都明白。装糊涂的时之礼这下也清醒了。时之礼沉默着,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管家见他已经明白了,只差一个台阶,便给了:“云蕴姓云,少爷的女朋友也姓云。杨昕一直同苏老先生的孙女有联系,回国后对时瑜的女朋友关爱有加,已经约过她两回。杨昕一向知进退懂礼数,这显而易见的逾越。您琢磨琢磨,是不是挺反常的。”

暗中把责任推给杨昕,杨昕是个城府颇深的年轻人,也是时之礼婚前和前女友留下的孩子。被自己儿子耍,总好过被别人耍。兴许老爷子还能接受些。

时之礼没说话,背对着管家,瞧不出表情。

管家找准时机,加以提示,语气平和,说:“苏先生高贵的血统,留下的后代未必是才女,却也不至于是个废材。云小姐在研究院人人夸赞。而住在咱们家这位‘苏小姐’连人脑电波都看不懂,花钱能力倒是一流的。”

时之礼陡然转身,犀利的眼神像是要把管家的脸瞪出个窟窿:“你是说云蒹蒹?她才是……才是师父的孙女!?”不知是懊悔还是感到凄凉,时之礼险些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