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最后那种情绪,厉钊心里涌起无名火,甩手走人。倪旖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最后留给她的眼神——是被玩弄的厌恶以及界限。
命运捉弄人的时候,从不含糊。
她和厉钊数年纠葛,时至今日,也判不出究竟谁对谁错。
他有天之骄子的骄矜,她也有遇强则强的利剑。
“想什么?”
低沉的男声伴着热腾的拥抱一同自背后降临。倪旖回过神,已经被他严严实实搂入怀中。
厉钊用她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是个国外小众品牌,香味儿让人像一个移动的大柚子。不同的是,混合着厉钊还未完全散尽的男士香,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吸引力。
倪旖忽就软弱起来,呢喃了一句:“我头好疼。”
厉钊没说话,只更用力抱住她。
倪旖哑着声音,“抱抱也还是疼。”
厉钊的手往上,竟轻柔耐心地帮她按起了太阳穴。一下一下,揉捏。
倪旖“唔”的一声抗议,“你这手法,是会被砸店的。”
厉钊不悦,“哪那么多臭毛病。”
倪旖挑衅:“你说呢?”
安静三秒,厉钊说,“我惯的。”
倪旖笑了起来,一夜自此,她才真正放松,心安理得地躺在他怀抱,齐整秀气的指甲一下一下刮他手臂。厉钊忍不住,低头索吻。
倪旖偏头躲,嗓子嘶哑,“我感冒,会传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