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色看起来不算糟糕,只是嘴唇有些干裂,身上的衣服也报废得差不多了,看起来在海上有一段十分惊心动魄的经历。

怀特搓了搓手,兴奋得再面积窄小的棚子里来回踱步。

说不兴奋是不可能的,这个男人真的很有可能是海难者——每一个海难者对于塔拉玛大陆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财富,他们会将卡拉比海另一边的知识在塔拉玛传播,是塔拉玛的福音。

在棚子庇荫下凉爽的沙上躺着的男人动了动,微微睁开了眼。

尼索斯——也就是躺在地上的男人左手拇指探向尾指指根摸了摸,确认了自己的东西还在之后,看了那个陷入自己的世界的青年好一阵,眨眨眼,又好整以暇的闭上眼打起了瞌睡。

随遇而安,对地方领主和原住民保持绝对的尊重。这是尼索斯作为神殿首席骑士最基本的素质之一。

好吧,事实上他只是懒得面对这个青年的询问。

天知道那个所谓的海难者称谓是怎么回事,满打满算活了一百九十八年即将迈入两百大关的老不死尼索斯直觉,这个称谓有问题,很麻烦,非常麻烦。

只是活了这么久的尼索斯依旧过于天真了。

当他终于承受不住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把他从头发丝儿一直围观到脚趾尖、视线的存在感强烈到让尼索斯觉得他们想把他剖开来看看的压力而从地上蹦跶起来的瞬间,尼索斯再一次深深的检讨了自己的天真。

活了近两百年,性情头脑却都还跟他的脸一样年轻的神殿首席骑士在瞬间沉寂下来的人群中间呆坐了两秒,下一秒他那被他曾经属下的那些神殿骑士们随时随地制造的冷场调教得敏感无比的神经已经自己跳跃着给身体下了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