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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静的可怕,月光透过竹篾窗纸,在c黄前投下银色的月影。

所谓“c黄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描摹的应该就是此刻场景,只可惜展昭没有望明月思故乡的雅兴。

当此刻,半分松懈不得,牵一发而动全身,生死系于两端。

也不知过了多久,展昭忽然反应过来:这屋子里,从头至尾,并无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凝神再听,的确是没有。

紧紧绷着的弦刹那间断开,展昭吁出有生以来最如释重负的一口气。

或许,是自己太过紧张了,置身清净无争的夜间山寺,反不习惯。

想想真真好笑,伸手抚额,额上似已渗出微汗。

自己吓自己,实在是能吓死自己的。

带着半是好笑半是自嘲的心绪,展昭重又沉沉睡去。

他睡得很熟,气息匀长而又宁和,月光依然在c黄榻之前投下一片惨淡的白。

所以,他并没有发觉,在月光延伸不到的角落里,c黄榻之上,被褥之上,枕具周边,尽是凌乱疏落的长发。

就好像方才有女子在这里梳头,手中执着篦子,篦齿cha入发间,自上直梳而下,每梳一下,便带下发根不稳的头发来,那头发在篦齿间挂不住,不久便落下,那女子走到哪,那发便落到哪。

她必是在此逗留了很久,也梳理了很久,否则,怎会落下这么多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