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她是想将心放下,偏生又放不下。
似乎有什么不对……
电光火石间,端木翠脊背一僵:毂阊将军,不正是死在崇城一役么?
这念头一起,直惊出一身冷汗,也顾不上细想,劈手扯下门帐。
帐外,本该是日光晴好的,这一刻,却忽然间天地齐暗,浓雾翻滚。
端木翠踉跄着倒退两步,伸手触到甬道石壁,低头看时,袖上曙光起落不定,衣上原先已经干好的污渍之处重又粘腻淋漓,现出泥泞之色。
还在冥道。
难道方才的一切,只是虚无一梦?
端木翠怔了半晌,忽然以手掩面,指fèng间渐渐洇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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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天光漫长,无风无雨,和暖日光如老旧纺车抽出长长的线头,一年又一年,从无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