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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跟我打,难道你要引颈就戮?”端木翠觉得荒唐,纤长手指慢慢抚过链身,触及枪头锋芒铁硬,“展昭,出剑吧。”

展昭垂目不动,颈上忽的一凉,链枪的枪头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我没什么耐心的,”看得出端木翠是在强自按压怒火,“你再不出剑,我会割断你的喉咙。”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能让将军满意。”展昭忽然开口了。

“打赢了怎样?打输了又能怎样?将军不想要我的命,若要我死不会拖至今日,不会费尽心机让我饮什么毒酒,不会枉费口舌劝我出剑,干干脆脆下手岂不一了百了?既不让我死,又不让我安生活着,处处猜疑于我,我逃是罪,回来也是罪,背负杀副统的嫌疑有罪,为自己洗清冤屈还是有罪,当初隐瞒自己来历有罪,将身世禀明将军之后还是有罪。若将军与展某易位而居,还请将军扪心自问,要如何自处?”

他这番话字字有力掷地有声,端木翠惊愕之下,手上微颤,枪头一抖,在展昭颈上划出一道极细血痕。

“你……”端木翠咬牙,“你先前说是为人言辞所动,要在这乱世之际立一番功业,我姑且可以认为你是要投奔于我。但是展昭,既投身我旗下,就该听我调遣,你怎么敢跟我对着干,刀戟相向在先,毒酒相逼在后,任意出入视我军营于无物?”

展昭怒极反笑:“原来在将军眼中,我有罪只是因为我不听话?”

端木翠一怔,倒是来了个默认。

“展昭堂堂男儿,顶天立地,就算真的投身将军旗下,也必枕戈待旦倚剑亮锋作出一番轰烈功业,绝不会为了讨好将军只顾仰将军鼻息惟命是从诺诺应声。将军荆棘木笼困我在先,毒酒相逼在后,一切只凭意气不问缘由,把展昭视作无颜无骨之人,践之如踏糙木,有什么资格要展昭作琼瑶之报?想必是平日里对将军摇尾献意之人太多,将军以为偌大天下,尽是如高伯蹇之流向将军唯唯诺诺逢迎讨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