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于是二人应了平身,贾蓉道:“不知母亲唤我们过来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由仪拖长了腔调,慢悠悠的调子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派慵懒来,她抬眸瞥了二人一眼,轻笑一声:“小侯爷和蔷小爷外头玩的如何呀?品竹居的荷风酒不错吧。”

软绵绵的调子却让二人顷刻之间冷汗满身。

贾蓉忙要辩解,由仪却没心思听,招招手便有人抬了两张矮桌与软垫来,然后各自摆了笔墨砚台与些纸张,二人仍然是摸不着头脑的,却听由仪道:“这是我命人搜集的,上一届金陵院试的试题,你们如今童试过了两关,已有了童生的名号,如今也试一试吧。”

她一招手,便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喵~”了一声奔进她怀里,由仪一面慢慢为猫儿顺着毛,一面吩咐白芍点了香,对二人道:“两炷香的时间,这一页考题,如何?并不算难为你们吧。”

“不为难。”才怪!

看着那薄薄的一张纸是以整齐正楷写着的考题,贾蓉和贾蔷二人对视两眼,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在软垫上坐下,开始一面研墨,一面阅览着考题。

然后越写越心惊,酒气冲上来的热血澎湃很快失了温度。

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淌,白芍扬扬脸吩咐婢女摆了一盆冰在二人身边,却见由仪摆了摆手,道:“把冰挪到外头吧,他们那不是热的,是冷汗。”

白芍略有些不解,到底服从占了上风,温顺地应了一声,然后一个颜色过去,便有两个婢女将那一盆冰抬了出去。

小铫子里的牛乳已染上了红茶的颜色,由仪扬扬脸,便有侍女上前将那小铫子取下,又将炉中炭火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