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和贾蔷对视两眼,还是贾蓉道:“儿正想如何与您说呢!如今看来倒是儿多想了,若论如何躲清闲,只怕天下人加起来都不及母亲一个!”

“去你的。”由仪抬手轻轻点了他额头一下,又正色道:“旁的不说,西府那位就不会放了咱们清闲的,回头若是大太太还好打发,若是二太太带着她媳妇来了,那就只管让她进来探,总归伤是实实在在的,她位次低,她也不敢实在冒犯。”

她又轻嗤一声,道:“总归是王家的女儿,若没些个颜色,那王家可枉称金陵大家了。”

贾蓉答应了一声,又道:“那各家姻亲往来,就一概以母亲养伤为由拒绝了吧,旁人还好,王家那位王子腾叔叔可不是好相与的。他如今任京营节度使,正想再上一步,两家有转折亲,他哪里会放下这个东风?”

由仪随意轻笑一声,仿佛嘲讽:“京营节度使?出了这一桩事,他怕是好不了了。”

白芷捧了三钟热水过来,道:“东西都装好了。”

“不错。”由仪点了点头,又嘱咐道:“到底脏了这地儿,给庙里捐五十两香火钱。”

白芷倒是面容端正地答应了,贾蓉和贾蔷二人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往常来这庙里,那一回不是五七百两打底,给少了还要让人笑话呢!如今给这五十两,只怕那方丈是要觉着打发叫花子呢!

山下的庄子里已经是处处打点整齐了,正院里一应伤药药材齐备,又紧着从由仪名下药堂调了个医术精湛的大夫来,就在院子里候着。

见车驾到了,周明忙带着他媳妇应了过来。

他是得了由仪要到这边小住的消息而带着媳妇匆匆赶了过来的,方才听思韵踏雪下来传消息也是吓坏了,不仅急急忙忙给赵勤打招呼请了名下药堂的名医来,还匆匆调了许多好药,就等着由仪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