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未完,皇后已倾身扶她起来,含笑道:“本宫可是日日盼着你入宫呢!”

由仪笑道:“是臣妇的不是。”

皇后摇了摇头,又笑吟吟地赐了座,吩咐人奉茶来,与由仪闲谈两句,说了些燕华与贾蓉的婚事,方才切入了正题。

之间那头女官来报:“太子妃、衡阳公主请——问皇后娘娘安。”

皇后道:“传她们进来。”

由仪便要退让,却听皇后道:“日后总要相见,由仪你坐着吧,便不必避让。”

太子妃出自山东庄氏,仪态端庄,浑身上下无一处可挑剔之地。是为庄氏长房嫡女,其父乃一代大儒,膝下女儿也是满身书香清韵之气,是皇帝皇后千挑万选后为儿子挑选出的太子妃,如今入宫两月,已接手了内宫小半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都是皇后与由仪说的,言语之中透露出的满足欣慰与期盼让由仪不免有了个猜测,却又不敢妄下定论。

衡阳公主一身水绿大袖衫,倾髻松松挽就,斜插白玉钗一支,满身矜持,眉目冷淡,与太子妃站在一处,分毫不落下乘。

由仪心里却咯噔一下。

她就说世间不会有这样好的事,好好儿的,一门落魄勋贵的旁支公子就能得了个好官职了?本来救驾之功,尚公主,有个三品驸马衔位足够了,偏偏皇帝还要画蛇添足在上头添个官职,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她虽觉着不对,只能归之于皇帝脑抽了,竟然没有想到好生打听打听衡阳公主人品。

难怪徐聘柔几次看着她欲言又止的,实在是——马失前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