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仪坚持对她欠了欠身,皇后对二人的举止都很满意,于是含笑让二人各自落座,又对衡阳道:“见过勉德郡主。”

衡阳公主于是对着由仪稍稍见礼:“勉德郡主。”

由仪本不该受这一礼,就要起身还礼,却被皇后拦了:“你是她长辈,又是你一手带大贾蔷,她的礼,你是受得的。”

由仪便顺杆子往上爬地笑道:“受了这礼,该给见面礼的。”

说着,她褪了腕上一只碧绿通透的翡翠镯给衡阳公主递去,又笑道:“公主不要嫌弃简薄才是。”

衡阳公主在皇后的示意下礼貌地谢过了然后接过,然后在一旁落座,一言不发。

皇后倒是笑吟吟地打趣了由仪一句:“你倒是会顺杆子往上爬。”

又看了看衡阳公主捧着的那只镯子,好笑道:“出手也阔绰。”

“可不是。”太子妃附和着道:“这些年,成色这样好的镯子也不常见了。”

话里话外都在打趣衡阳公主,衡阳公主到仍然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手上捧着个镯子,眉目之间一派的冷淡悠远。

这模样倒是让由仪有些恍惚,她也曾有过这样一个友人,单单往那儿一坐就是满身悠远气派。可最后国破之际,也是那位以心性凉薄闻名的皇家贵女提剑自刎,长跪向巍峨宫阙。

她也曾做过这样的人,最后到底挽了发入了道门,做了女冠,成了众人眼中的“另类之人”。

她轻叹一口气,眉目自然柔和了两分。

今日,恍惚见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