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仪又看了看灵前伏在软垫上哭泣着的小女孩儿,也不过四五岁的年纪,生的粉雕玉琢的可爱,一双眼却红彤彤的,肿的与核桃一样,摇摇欲坠的令人心惊。

由仪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她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这般场面对她而言已是平常,不是她天生多无情,只是悠悠岁月长,她这一腔沸腾热血早在漫长岁月中变得冰凉无情。

原地停驻半晌,她终究上前轻轻拍了拍黛玉一下,全做安慰。

旋即转身离去,没多停留。

之后的几个月里,由仪便在扬州住下了。

凭借着财大气粗的金手指,她很快就在扬州盘下了一处宅院。

扬州富贵人家多,但却处在风诡云谲之间,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的也多,由仪没费多少心思,就买下了一处景致不错颇和她心意的园子。

满庭春、留芳菲。

由仪兴之所至提笔写了两处匾额为她和蓁蓁居住的院子命名,其余琐事就全交给白芷和辛夷打理。

及至深秋,荣府来接黛玉的男女船只到了扬州,又有宁府捎来的船只消息,说太太燕华有了身孕,想请由仪回去主持大局。

正巧由仪在扬州也待腻了,于是欣然带着蓁蓁上了船。

宁国公府的船只行的较之荣府的又快上不少,于是踩着这一年的小尾巴,由仪弃舟登岸,再一次踩上了长安城的土地。

贾蓉和贾蔷早得了由仪上岸的准确日子,早早带着人在岸边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