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鱼端着茶钟的手一顿,忽然对由仪笑了:“姑娘此言何解?”

由仪一手轻轻敲着桌案,优哉游哉:“我是医者,也会用毒。用毒,自然少不得以身试毒了,今儿这茶里放的是什么呢?容我略想想——”

“哦,对了,是陀罗因,这药性倒也不大,你这身体,喝下去顶多毁容个三五日吧。”

周玄鱼呼吸猛地一滞,笑容险些挂不住了,好半晌才艰难笑笑,对由仪道:“姑娘怕不是在说笑吧?”

问是这样问的,其实他已有些相信了。

由仪摆了摆手,没搭理他。

然后这一块臭狗肉就这样粘在由仪身上了。

是从那日开始,这一行人似乎就在镇子上落脚了,那周玄鱼仿佛闲的要命,每天就在由仪医馆里泡着,由仪做什么他都跟着,不时还自以为帮忙地给她添些乱子。

这日,由仪为季言蹊针灸。

周玄鱼脑袋忽然从屏风后冒出来,见季言蹊半裸的样子就气急败坏地呵斥道:“秦大夫!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如此行事!”

“我如何行事了?”由仪满手银针地出去,满屋子人心中了然,纷纷收回眼神,继续排号等待由仪给他们看诊。

“你……你不守妇道!”周玄鱼下意识地腿软两下,却还是咬着牙道。

由仪轻嗤一笑:“医者眼中不分男女。”

周玄鱼怒道:“你是个姑娘家!”

“那又如何?”由仪挑眉看他:“我缙朝哪条律法规定姑娘不能行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