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仪叹了口气,安抚他道:“莫怕,我给你开的方子,再给你父亲和孩儿施针。”

她没保证什么一切都会好的,壮汉听了也连连点头,大男人眼中噙着泪半晌,只能道谢了。

那老妇人还愣着,刚才由仪和壮汉都走了,她就有些受了惊吓,如今见壮汉如此立马就慌神了,扯着由仪的袖子哭道:“大夫,您是大慈大悲活菩萨,您可要救救我老头子和小孙儿啊!”

由仪轻叹着安抚她:“放心,我会尽全力的。”

又对壮汉道:“大人的意思,是马上会在城中腾了空房子来让你们这些人住进去,虽拥挤些,但用药看诊比回乡下方便,回头你就带着你爹娘和孩子进去吧。你可有妻房?若有,且让人捎声口信,或让她过来一趟吧。”

壮汉笑容苦涩:“妻子前年去了,如今家中只有爹娘小儿与我了。”

由仪抿了抿唇,又道:“你母亲和你症状倒轻,好的快些。你母亲今日受了些惊吓,我给开个方子,喝两剂药就好了。”

她说着叹了口气,那头已经有县衙的人来敲门了。

壮汉默默将老汉抱起,老妇人又在壮汉的示意下抱起了小孙子,一家四口就这样坐上了县衙人驾来的那包着厚厚棉布的封闭马车,帘子一放下,马车哒哒地走远了,里头的哭泣抽噎声却也能隐隐听到。听着马车走远的声音,由仪轻轻叹了口气,知道闻豫有意暂且瞒着民众,便也摇了摇头,不顾众人的追问,回到了医馆中。

季言蹊正有些摸不着头脑,由仪只道:“怕是疫病。”

季言蹊吓了一跳,难得露出几分惊慌来:“已有章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