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蹊笑了笑:“阿仪贤惠啊,还惦记着嫂子的旧疾。”

“好歹吃了这些年嫂子的饭,若还不记着这个,那可就太没有良心了。”由仪轻笑一声,一面从橱柜中取了一顶披风穿上,道:“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洗漱吧。”

前堂中,谢灵毓已经准备好了早膳——一锅粟米粥、一盘温大娘十年如一日卖着的甜米酒馒头、两碟小菜和一竹筒的豆浆。

见她出来,谢灵毓忙给她添了米粥,又问她:“要热豆浆吗?”

由仪随意往内间看了看,道:“小半碗,加勺糖。”

“唉。”谢灵毓笑眯眯答应了,舀了豆浆给她,添了糖,又给季言蹊也盛了一碗米粥。

由仪一面拿了个馒头在手上掰着吃,一面随口问道:“里头那个醒了?”

“没呢。”不过也快了。谢灵毓打手势道,又眨巴眨巴眼睛,对着由仪比了个拜托拜托的手势。

由仪比了个手势,对着她动动嘴巴,无声道:冰糖炖枇杷。

谢灵毓很顺利地理解了,对着由仪笑着点了点头,又给她夹了小菜,极为殷勤。

由仪笑了,用正常的音量道:“人是你非要救回来的,自己注意看着,别没再咱们这儿,也不方便。看看他身上可有路引名帖一类的东西,实在不行,就得去官府了。”

谢灵毓故作纠结:“我看他这样的伤,去官府怕是不大方便。”

由仪:“既然如此,我也没法子,你小心些吧。我看这些日子镇上奇奇怪怪的人不少,别是为了他来的,再殃及咱们的池鱼。我们都是退隐的人了,就你这一个徒弟,真出了什么事儿,大半辈子的心血就都搭了。”

谢灵毓暗暗给由仪竖了个大拇指,又道:“这些日子的药费回头我再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