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对季言蹊行礼:“阿毓谢过师公多年疼惜教诲,愿师傅师公一生恩爱相守,直至白头。”

季言蹊笑意温和地点了点头,一面也有些不舍。

由仪道:“快给你干爹干娘行礼去。”

于是那绣着金凤展翅的大红裙摆在地上轻轻掠过,郑夫人被郑则扶着,泪眼婆娑。见谢灵毓要弯腰,郑夫人忙扶住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轻轻抚了抚谢灵毓的发,温柔又苦涩地道:“孤身在外,注意身体。干娘的阿毓啊,干娘盼着你一辈子顺心如意,事事欢喜。”

郑则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愿你用怀一颗侠义之心,莫要辜负了我们多年的教诲。”

谢灵毓眼圈通红地答应了,又走到沐轻云身边。

沐轻云一席白衣飘扬,臂挽拂尘,飘飘欲仙。

他侧身让过谢灵毓的礼,难得正经的一回:“愿你能一生如意顺遂吧。”

他长长叹了口气,拍了拍谢灵毓的肩,转过身去。

这位潇洒了半生的沐先生,到底是不愿见别离的。

灵毓走了,医馆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气氛非常低沉。郑夫人一连好些日子眼圈儿都是红的,常常在柜台前做刺绣,忽然抬头招手唤:“阿毓过……”声音便戛然而止,然后坐着慢慢垂泪。

谢家夫妇和他家的小灵均更是不适应。灵毓为后,按例本该赐爵与谢家,不过皇帝和朝臣两方不断的试探中,谢家的承恩公的爵位也被换成了三等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