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摆了摆手,后头的婢女旁将一个小包袱递了过来,打开一看原是一件崭新的斗篷,水蓝羽缎面上以深褐、月白、玫红、大红、鹅黄等多种丝线斜绣着一簇梅花枝,花朵或含苞或怒放,亭亭立在花枝上,一眼见了就知道是用了心思的。另有白狐狸毛滚边儿,兜帽与肩膀连接处垂着雨过天青色的流苏穗子,精致之余竟透出了两分灵动来。

薛浔道:“这是母亲给您做的,母亲说:本该亲自给你阿姑送去的,但这些日子陪着你祖母抄经礼佛,竟然没个时间。今儿你竟然赶上了,就给带过去吧,该是合身的,但若有不合身的且带回来,我寻个空闲改一改。”

由仪闻言笑道:“嫂子做的自然是合身的,快收下吧。”又摸了摸薛浔的小脑袋,含笑道:“替阿姑谢过你母亲。”

说着,她又唤了朱颜,吩咐:“将那匹浮光锦给嫂嫂送去,让她留着裁衣裳吧。”

岁云道:“这斗篷轻软又暖和,梅花儿跟真的似的,可见太太是用了大心思做的。”

朱颜笑吟吟地答应一声,退下了。

薛浔就乖乖巧巧地坐在那里,琼枝用小食盒奉了热杏仁饮并两碟子糕点上来,含笑道:“离晚膳还有些时候呢,小公爷垫一垫?”

薛浔笑着道:“多谢琼枝姑姑。”

由仪摆摆手示意碧鸢退下,随口问薛浔道:“冬天在北方还习惯吗?”

白白嫩嫩的薛浔小包子此时穿着一身绯红的狐毛滚边小褂子,白白胖胖的看起来玉雪可爱。此时听由仪问话,薛浔略想了想,撅着小嘴道:“还好吧,雪比金陵的多,只是这些日子上门的人也多,好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