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枝笑了笑,退下了。

由仪饮了半盏菊花茶,方才转头对着陈氏道:“此后母亲若是再与嫂子说起浔儿的婚事,嫂子只装傻充愣过去便是了。浔儿未来的妻子,少说要是正经书香传家出身的,若是仔细谋划谋划,娶一位世家贵女未尝不可,若是让他与勋贵联姻,才是耽误了他,也耽误了薛家。”

陈氏含笑答应了:“自然都听郡主的,浔儿的事无非是您为他筹谋,总归您不会害了他的。”

薛浔也道:“浔儿都听姑姑的。”

由仪方才笑了,抬手摸了摸薛浔的小脑袋,道:“姑姑定然为你求娶一个进能操持家族事务,退能吟诗作画共赏风月的媳妇。”

薛浔眼睛亮晶晶地点头:“嗯!”

由仪轻轻一笑,对他道:“晚膳用的不少,牛乳茶不许用多了。不然,仔细我让你瑾娘姑姑念叨你,你今儿晚上就别想安睡了,且听瑾娘念叨你吧!”

薛浔听了,脸都皱成包子了。底下瑾娘无奈笑道:“郡主您好歹说奴婢点儿好的,这算什么呀呀!”

陈氏在一旁笑吟吟看着,灯光烛影下,笑眼极为温柔。

第二日大清早,果然有太医上门为薛夫人请脉,薛夫人房中的种种陈设摆件也重新被换上。

早起,薛夫人整理妆发后被请到了屏风后,便有太医进来请脉。

薛夫人本以为是由仪服软了,心中还有几分骄傲,不想太医走了之后,用过早膳却迟迟没见由仪过来请安赔罪。

陈氏倒是过来走了一趟,却也不过例行公事地坐了一坐,薛夫人见了她仍然有气,摆了摆手,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