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乡野间的小路上,由仪随手扯了一片叶子,灵力在上轮转一圈拂去尘埃,她慢慢置于唇边,呜咽的小调缓缓传了出来,曲不成调,却别有一番风味。

身下的马是凡马,却也是凡马中的上品。这段时间跟在由仪身边,它也微微有了些灵智,此时踢踢踏踏走的稳稳当当,纵使由仪颇为作死地盘腿坐在上面,也没有将它智障的主人摔下马背。

游历这事,无非就是随处走走。由仪早年把该感悟的东西、该体会的事务都搞得差不多了,此时修炼便是水到渠成。偏她不想或者说不敢一步登天,就这样慢慢悠悠地在凡尘中耗着,守得是细水长流。

许是前段时间悠闲过了,这两日便有麻烦事接踵而来。

昨日碰上了那陶家,一早上吃碗面碰上了隐居的江湖人,出了那镇子不远又碰上山贼劫道。

当然劫的并不是她的道,而是一个二十来护卫护送着一辆豪华马车的车队。

说实话,这样的马车在荒郊野岭上实在是太容易令人惦记了,何况还有一群随侍的婢仆。

山贼们人不少,至少一个干一个,能够搞掉所有的护卫还有结余。且细观他们,各个精装有力,配着雪亮长刀,实在不像是山贼。

由仪悠悠挑了挑眉,见护卫落了下乘,本打算出手相救,不成想马车里忽然跳出一个鹅黄衣裳的妙龄少女来。

周围一位本来分外害怕的嬷嬷这就不好了,推着那少女就要让她回去,嘴里还念叨着些什么,“姑娘您可不能露面,快些回去,有护卫们呢。”

那姑娘柳眉倒竖,一把拍晕了嬷嬷扔回马车里,一手抓着腰间系着的一条长绫一抽一甩,只见雪白纱绫漫天飞舞,徐徐而落,颇有一番曼妙美丽。

由仪随意扫了一眼,见她腰间系着的长绫解了,衣衫却仍旧整整齐齐,原是绫纱中还有纤细的腰带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