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喜滋滋地驱马来到马车旁边,对着由仪道:“咱们就要进长安府地界了,师傅您什么章程啊?”

“访友。”由仪随口道:“你不必顾忌我,我本来就没个目的地,随处乱逛。”

谢灵毓点点头答应了,又问道:“那我可以联系您吗?”

“随意。”由仪道:“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你自己做,我是不会帮你的。”

说着,她又仿佛有些不忍心,随意从袖中扯出一个东西来,透过窗子递给了谢灵毓,道:“拿着这个吧。应该有点作用——吧?”

听着她迟疑的语气,谢灵毓心中无奈,还是认真收下了,随口说起些别的事情来。

后头那个唯谢灵毓马首是瞻的护卫寒泠眼间扫到了令牌上烫金的“寒衣”二字,心里略略一惊,对由仪的身份另有了一番猜测。

以马车这慢悠悠的行进速度,到长安府后至少还要用上两三天能进长安城。

由仪左右不是冲着长安来的,当机立断和谢灵毓道别。

谢灵毓管家婆一样问了由仪一大堆问题,确认自家师傅身上不缺钱、不缺日用之后方才放人走了。

“唉。”看着自家师傅潇潇洒洒打马离去的身影,谢灵毓拄着下巴忧愁地叹了口气,想起自家师傅那辈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只觉心中满满都是担忧。

回过头,马车继续摇摇晃晃地走着,谢灵毓缓缓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发丝,徐徐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