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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暗中恢复视线,夏洛特看到了熟悉的四柱床、熟悉的书桌、熟悉的柜子,这是戈德里克山谷庄园的房间,与她离开庄园时没有什么区别。房间里唯一不同的是如同雕像一样低头坐在书桌前的西弗勒斯。

长长的黑发打着绺垂落在他的脸侧,遮住了他的所有表情。如果不是他颤抖的指尖刮擦着桌子上的书页,夏洛特差点以为他睡着了。

她尝试喊他:“西弗……西弗,西弗勒斯!”

没有回应,西弗勒斯仍然低着头。夏洛特挪了挪身体往前看,是她那本莎翁诗集,正翻在最后一页,上面有她抄写的一首诗。

“西弗勒斯……”突然从夏洛特的身后传来一声冷硬的喊声,那声音里透着疲惫和哀痛。夏洛特转头一看,是邓布利多,他正神色严峻地站在房门边。

邓布利多直直地看着她,夏洛特知道他是在透过她看西弗勒斯,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她稍稍往墙边挪了挪。

过了片刻,西弗勒斯才抬起了脸。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干涩的嘴唇都起了皮,曾经明亮的眼睛此刻空洞到虚无,与他曾经用了魔法之后的空洞不同,里面透着可怕的死寂。

“西弗……”夏洛特喃喃地伸出了手,但手指划过西弗勒斯的脸颊,就像是划过一层空气,她并不能触碰到他。

“我以为……你会保证她们的安全……”西弗勒斯声音沙哑艰涩,像是有很长时间没能好好说话。

“他们错误地信任了别人,”邓布利多说,“现在那个人已经被抓进阿兹卡班了。”

西弗勒斯的呼吸虚弱无力,他的眼睛突然直愣愣的看向了夏洛特的方向。

“莉莉的儿子活下来了,也是她的教子。”邓布利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