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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穆听见自己父亲的名字, 便转过头去看他,却听得那越青峰叹了一口气,说:“而今厉玉山已死,尹千面便进了第七名。”

听他的语气,倒像是有些惋惜。

黎穆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他此前听其余人提起他父亲,那语气总是鄙夷的,仿佛不用这种语气,他们便是勾结魔修的叛徒,这么多人之中,只有越青峰的语气不一样。

越青峰又说:“厉玉山好歹行事磊落,我敬他是个大丈夫,可尹千面却是个偷偷摸摸的小人。”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他已知道黎穆是厉玉山的孩子,又有魏山府中闹的那一出大戏,他也知道了黎穆是尹千面的徒弟,在他面前说哪个人不好都不对,他干脆闭上了这张坏事的嘴,不肯再多说。

他们已走回了原来那条路上,顺着山路往贺潺口中所说那位故友家中走去,顾渊细心留意了,可一路并未见到什么多余线索,越青峰也不曾发现什么端倪。

这路已要走到尽头了,顾渊便问:“不如到贺仙师那位好友家中看一看?”

无人有异议。

他们顺着这路一直走到了贺潺那位好友的家中,这人不过是一名散修,在此处山间搭了两间茅草屋,屋外是花圃竹林,顾渊站着,忽而便想起了他与黎穆在死阵中的那几间屋子来。

不过方才离开几日,他已想要回去了,不知守阵兽现今如何了,只有它在阵中,想必也是十分无趣的。

他一面在心中如此想着,一面与几人踏进了那间草屋,不过刚刚进了屋子,忽而周遭景致变换,顾渊心觉不好,一阵天旋地转,他再睁眼,他们还站在这屋中,屋外的天色却仿佛在一瞬已全黑了,顾渊愕然不已,心想他们莫非是又踏进了什么阵中,那边越青峰轻轻啧了一声,说:“幼稚。”

这屋内一片漆黑,他抬手一挥衣袖,整间屋子便亮了起来,顾渊正从怀中掏出铜镜,唤出贺潺,问:“贺仙师,你那好友真住在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