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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她既已早知我的身份,那些言谈举动,谁又说得清到底是发自真心,还是有意为之。

慕容华目光沉沉,又想到明月影撑船离开之时,盈盈望他的那一眼,那动听的声音似乎犹在耳畔:“你呀你,你这金丝雀儿自困樊笼,这样的威胁,只有你才当真呢。”

眼下既已撕破脸皮,何妨将话讲得更难听一些,又何必再故作伪装,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难道是真的不介意我的爱好?难道真如她所言,她也有几分真情在……

慕容华想着想着,脚下不觉得放慢起来。

无论别人怎样以为,其实慕容华一直认为自己与明月影二人之间,更多是知己之情,而非是什么爱慕之意,可此时此刻,却连自己都难说清心中翻涌不休的情潮。

也许是明月影不信任他,也许是明月影不愿他为难,直到最后,他二人都没对上手。

慕容华不由得想:要是她逼我做个抉择,看我是选濯雪,亦或者她,我会怎样做呢?

直至走到一楼,慕容华也想不出来答案,反倒额上微微沁出汗来,索性不去想,快步走到船厅之中。

杨青一路被两个大人督促着喝了许多苦药,这会儿秋濯雪身受重伤,他也自告奋勇帮忙看药,至于越迷津,仍在船头吹风。

“繁华盛景,纵情享乐。”慕容华走到越迷津的身侧,与他并肩而立,“越兄观来,有什么感悟吗?”

越迷津淡淡道:“今夜,他们活了下来。”

船上的尸体都已被清理打扫过了,只剩下一点萦绕不去的血腥味,似还浸在旗杆与绳索之中,似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