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自从他离开之后,这少年就一直盯着门口,等待他归来。

谢关雎愣了下。

他推门进去,钟知就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视线,慌忙低下头去, 装作看着手中的习题集。

“都发烧成这样了, 就别看书了。”谢关雎走过去, 将少年手中的书拿了过来,合起来放在桌上。他注意到钟知虽然捧着书, 但书完全是倒的,也不知道在他离开的半个多小时里, 钟知到底看进去了几个字。

钟知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对着谢关雎的左半边脸好看得惊人, 如同精致的木偶。由于生病的缘故, 他脸色比平日里更加苍白,整个人透着一种病弱的美感。

谢关雎在床头边坐下来,把药和水递过去,他一声不吭地喝了。

这药是中药,非常苦,不过他喝药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苦一样。喝完了药之后,他有些发怔地盯着手中的玻璃杯,谢关雎给他倒水时,捏过杯子之后还留了指纹在上面。他忽然有些鬼迷心窍地,如同做贼心虚一般,将自己的手指也印了上去,直到触摸到那个人的指纹。

“现在来量体温,好不好?要是实在烧得厉害,就真的得去医院了。”谢关雎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脸上表情有些担忧,甩了甩手中的体温计,朝钟知又坐近了一点儿,然后伸出一只手,将钟知的睡衣领子往下拽。

钟知顿时浑身僵硬,但没有后退,跟块不知所措的木头一样坐在那里任凭谢关雎摆弄。

于是谢关雎将他衣领一点点拽了下来,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

谢关雎拿着体温计的手伸了过去,将那根体温计探入钟知的胳膊下面。他能够感觉到,在他的手靠近的那一瞬间,钟知整个人如同上了发条一般,全身的汗毛都耸立起来,皮肤之下的血液也疯狂流动,甚至呼吸都忘了。正因为如此,整个屋子内的温度一下子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