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关雎觉得自己要是露出不在乎的样子,沈宜完反而更生气吧,于是便扯了下嘴角,露出有些凄凉的苦笑来。

沈宜完看着这人躺在床上,内伤惨重、不能动弹的样子,却并不觉得心头畅快,反而觉得心头十分憋闷。他这是怎么了,明明一心想要报复的。他早就发誓,找到这个人之日就立马把这个人扔去喂狗——罢了,这样还都便宜他了,再多折磨一阵子吧。

沈宜完蹙了蹙眉,神情复杂地盯了谢关雎一眼,转身离开。

他推开门,踏出去,将木屋的门重重摔上,带起一阵愤怒的冷风。

可是,待他掠出很远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耳朵出现幻觉,忽然听到那间屋内的人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

“虽然你已经不在乎哥哥了,但是哥哥还在乎你啊……”

沈宜完突然在树梢上停下来,眉眼掩藏于阴影之间,没有任何表情。只有脚尖之下的树叶轻轻颤动,但并没有风吹过。

……

这之后谢关雎就一直在这张床上躺着,周围不知道是被沈宜完下了结界还是什么,木屋外全都被灰蒙蒙的空气笼罩,根本见不到太阳,更分辨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这具身体不需要吃东西,只是依靠着空气中的灵气便能存活,于是谢关雎也没有办法从饥饿或者饥渴感来辨别日子过了多久。总之躺在这种冰窖上,时间非常难熬。

要是沈宜完来,他有办法说一百种骚话,让他臣服在自己脚下,但是偏偏沈宜完一直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