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眉间突然一点热意,接着酸痛感一扫而空,身体轻盈仿佛泡在温水里。

转眼夜色褪去,日上三竿。

上清宗的弟子们上完了新一天的早课,开始了今日的工作。负责打扫的弟子领了抹布和水盆,径直来了前宗主的房中。

因为前宗主已经失踪许久,且很可能不会再回来,所以他打扫得并不认真,只将能看见的地方胡乱擦几下,其余都能遮就遮能挡就挡。

因为活儿干得潦草,偌大的寝房很快便打扫完了,弟子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站在门口往屋里望了眼,感慨:“等宗主搬到这间屋子,便不能这么敷衍了。”

他口中的宗主是周薄,虽然周薄只是暂代宗主之位,也没说要搬进这间代表宗主地位的屋子,但门内弟子心里都清楚,一切都是早晚的事。

想想废物前宗主,弟子摇了摇头,正要离开时,突然窥见床上原本叠得方方正正的被褥,如今被扯散平铺,下面还鼓鼓囊囊,仿佛有人在里头。床褥这东西,一般叠好后只要没人睡,便可以一直不管,所以他刚才打扫的时候也没注意。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躺前宗主的床!”弟子当即呵斥。

被褥下动了动。

弟子攥紧手中扫帚:“还不快滚出……”

“吵死了。”知离睡眼朦胧地坐起来,不悦看向弟子。

弟子看清是谁后,瞬间惊愕地瞪大眼睛:“前、前宗主?!”

知离乐了:“我才离开几日,便成前宗主了?”

“你……你……”弟子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囫囵话,回过神后急忙跪下,“弟子恭迎宗主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