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贺诚尚感受到了自己的多余和社会的冷漠。

李溪苗不喜欢上镜,会自己拍风景,但不喜欢别人拍自己。

主要是因为——其他人拍的太丑。

拍不出他万分之一的高大威猛。

他和江贺谈过这件事,之后江贺就学了学拍照技巧,甚至买了专业的摄影设备,就为了抓拍李溪苗。每拍完一张,他都会把照片拿给李溪苗看,如果李溪苗觉得不够帅,就删掉。

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学会拍照之后,以江贺的视角拍李溪苗,比李溪苗自己在心中最好的样子,还要好看。

这次,江贺自然也带着拍照设备,一个小巧的微单。

石桥边,李溪苗兴起,对江贺说:“来,把相机给我,我给你和殇哥拍个合照!”

江贺便把微单给了他。

“你们两个人站到桥中间去。”李溪苗拿起单反,很像那么回事地指挥着两人,“手背起来,对,就是这样!表情严肃点,眼神空洞点,气质幽怨点……心里默默背诵戴望舒的《雨巷》。”

贺诚尚张口朗诵:“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江贺提醒他:“默背。”

“可是没有雨啊……”贺诚尚疑惑,“背诵这首现代诗,没有很深的带入感。”

贺诚尚话音刚落,头顶的阳光就缓缓被厚重的云层遮住,少倾,一丝细雨飘落在了他的脸颊。他摸摸脸,抬头看向天空,一边的天仍旧湛蓝,另一边则已经被黑云笼罩,河岸两旁的商铺店主悠然地招待着过往的客人,似乎对这样的天气见怪不怪。

“不要小看春夏时候南方的天气,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立刻打雷下雨。”

李溪苗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