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方才由于紧张,他衬衫领口已经湿透了。
将空调的温度调低,宋泽认真监听着。
酒吧的背景很乱,似有群魔乱舞,嘈杂非常。
要非常留神才行,否则很可能漏听关键的讯息。
“你看样子还未成年吧,未成年不允许喝酒哦。”是安排好的调酒师。
“只能给你饮料哦。”
“我成年了。你可以看我的证件。”
“啊,原来真的成年了啊。那你想喝什么酒?”
“什么酒容易醉,就给我什么酒。”
声音里有股隐约的厌世意味,“反正都没关系了。”
宋泽听得,再度在心中道歉。
“混着喝酒容易醉。白的红的啤的,每样来一杯如何?”
“好。”
接着,是酒杯掉落地上摔碎的声音。
容癸的声音冷静中透着压抑:“我要的是酒,真正的酒。”
调酒师劝了劝,似乎无用。
便重新端上来几杯酒,“这些你尝一尝。”
哪料到容癸又将酒杯摔碎了:“我再说一次,我要的是酒,真正的酒。”
酒吧里的声音更加混乱。
似乎有好事的人在起哄。
宋泽能想象到,许多人的视线凝在容癸身上,或好奇或色**情的打量着这位俊秀的少年人。
另有人来到容癸面前劝说,听声音,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
“小朋友要喝酒,你个卖酒的给他拿就是,发什么好心?”
调酒师颇为为难:“周少,不是,这个孩子比较特殊,老板要我照看……”
“你叫我一声周少,就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而我叫你拿酒,你就给我拿真正的酒。再多一句废话……”
话到这里停止,威胁意味十足。
宋泽猛地站了起来——这和安排好的不一样。
果不其然,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刚才那名调酒师。
“小宋少,对不住,发生点儿意外状况。您那同学不配合,吵吵着要喝真酒。动静闹大以后,周少就过来了。”
宋泽脸色阴沉,“你说的周少,莫不是卖珠宝的老周家的少爷?”
“就是他!”调酒师喊道,“周少我得罪不起,只好给您打电话来了。”
“你家老板呢?我不是叫他这几天好好盯着容癸吗?”
“老板,老板他……”那头支支吾吾的。
宋泽声音一沉:“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老板刚才跟人看对眼了,然后……”
宋泽脸色黑的想要吃人。
容癸那边却是没了半点声音,只知道他在喝酒。
只有嘈杂的背景,以及不停在他一旁搭话的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