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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绪一阵一阵的,刚刚还在 “耶比”,忽然又脸一皱要哭了,催周姐说:“你快点把我的准考证号告诉他啊。”

饶是见过各种大场面的谢樟,也呆了一呆,半晌试探着问沈珩:“阿珩?”

周姐回头看见谢樟,立起来走过去几步,跟谢樟解释说:“麻药后遗症,医生来看过了,已经闹腾了好一阵了,最一开始非要说他肚子疼是因为没有写作业被他老师给打了,要去教育局告状。”

谢樟哭笑不得,脱掉外套递给周姐,说:“怎么打个麻醉像是喝多了。”

说话的功夫,病床上某个不太正常的人差点儿自己坐起来,被谢樟手疾眼快给按住了:“又怎么了?”

沈珩说哭丧着脸说:“我忘了我准考证号了,要给我哥打电话。”

人都在跟前了,还要打电话。

偏偏谢樟还要跟个神志不清的病人逗闷子:“你哥是谁啊。”

沈珩看了他两眼,大约是认出来了,很大声地说:“你啊!”

怎么麻醉药还有可爱显像功能,谢樟按着沈珩让他好好躺着免得动到伤口,笑着说:“错啦,我不是你哥,我是你男朋友。”

沈珩皱着脸 “哦” 了一声,谢樟看着他,想知道醉麻的小朋友下一句又要说什么奇言怪语,结果沈珩脑袋一歪,睡过去了。

沈珩再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先看见的是谢樟一手托着下颌在他床边打盹。

他穿着件宝石蓝色的衬衣,是个很难驾驭的颜色,可谢樟轻而易举就把衬衣穿得很好看,因为抬着手的动作露出来一截手腕,又细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