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去韩国旅游了?怎么样,玩得开心吗?”男人声音沙沙的,带着点鼻音。
安芸说他住院,是感冒还是别的病?
安逸猜测着,微微扯动粉唇,“谢谢,还行。”跟以前通话一样,还是不冷不热应付。
电话那头沉默。或许觉得尴尬,男人咳了两声。
“你(您)……”电话两端同时发问。又是一段长沉默。
“您身体还好吗?”张了半天嘴,安逸艰难问出口。和不太熟的父亲嘘寒问暖,真是有难度的事。“我听说,您貌似住院了?”
那边的人嗓门即刻扬起:“小毛病,不用担心。过年去温哥华了吗?你舅舅一家怎么样?还有工作,工作开不开心?要是不开心,就到爸爸这边来帮忙,总有适合你的职位的。以前我就说让你别选这个专业,不过算了,总比画画强……”
不到一分钟,男人蹦出一车话。
安逸想起他乌黑湿润的眼,蓦然有点心软。讨好她,也不用这么明显。
“都挺好的,您放心吧。”毕竟,这么多年,她都一个人过来了。
“那个……”男人忽然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