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存拿过那本书,翻了两页,又合上,递还回去,他站了起来,轻轻唤她:“一棠……”
江一棠抬头看他,脸上全是笑:“大人?”
秦存倾身向前,又止住了,他站直了身子,转过头去,似乎叹了口气。
“无事。”他低声说,然后匆匆离开了。
江一棠坐在chuáng上,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那笑一点点漾开来。
月一点点满了,秦存备好婚宴,带着八抬大轿chuī着喇叭从他的府邸沿街走到红烟楼,街上的人大都停下观望,发出或善意或恶意的笑,远远的,有几个孩童的歌声传过来:“昌城牧府有秦存,折枝秋棠作夫人,愿得灵药登天上,月中空悼玉人魂……”
秦存勒住马,他回头张望了一下,踢了一脚马腹,驱动马再慢慢向前走,一边的小厮瞧见,飞跑过来,忙忙问道:“怎么了?大人?”
秦存微微低□□子,压低声音问他:“你可听见歌声?”
“歌声?”小厮敲敲自己的脑袋,回道:“没有啊,这样闹,哪里还听得见什么歌声?”
身边的乐队chuī起喇叭敲起锣,一片繁杂的声音升起,那歌声飘远了。
红烟楼张登结彩,那些紫色的纱幔都被替换了红色的,大朵大朵大红色的锦花被系在红烟楼各处,江一棠被安排在一楼的一个大房间里,她穿上那件大红的喜服,有人为她画好妆容,又有人用梳子替她梳头,盘到头上:“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