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宋知非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在生死面前,所有言语都显得单薄无力,最后只能用力掐着指腹哽咽,“节哀顺变。”

薄幸摇摇头,伸手捏了捏宋知非白皙的脸蛋,又用温厚的掌心去揉了几下她的脑袋,把披散着的长发全部揉乱,又重新拿手指梳理着。

“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薄幸纠结了下措辞,“悲惨。”

“我祖母病重时候我从美国赶回来,赶上了最后一面,我在病床前守了几个小时。祖母大概是回光返照,精神很好,她拉着我讲了很久我小时候的事情,她从来没有责怪过我出国读书,未能常伴她身侧。”

宋知非不语,她安静的注视薄幸。

屏风之外是剧组休息室,之内就是静室,半开的屏风,莫名的挡住了外界所有声响,宋知非屏着呼吸,在嘈杂环境里只能听到薄幸一人在说话。

薄幸继续往下讲,他自嘲的笑了笑,“我之前是不怎么喜欢把情绪外露的人,厌恶倒是会写在脸上,但喜爱跟眷恋基本上是无处可寻的,祖母走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反思。”

“生命里太多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离开,根本不给我机会多做挽留,所以对方还在的时候,应该竭尽全力的对对方好,喜欢的时候就完全表现出来,冷漠又或者高冷的人设于我毫无意义。”

宋知非关注点有异,她没能听出薄幸的潜台词。

薄幸很隐晦的同宋知非倾诉表达,“我喜欢你,所以在你面前才是这副样子。”

结果宋知非长舒了口气,用力拍着薄幸的肩膀,“你吓死我了兄弟,我还以为你是遇上啥事了,你这给我吓得一头冷汗。”

薄幸敛睫,在狭长的眼睛下打出阴影弧度。

“没事,话痨就话痨吧,我不嫌弃。”宋知非读过的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憋了半天就想出这句安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