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静摇了摇头,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带花了脸上精致的妆容,她下午下飞机知道出了事就马上赶回了家,风尘仆仆。得不到半句问候,进门甚至连杯水都没有,就被逼着给宋知非打电话。

“这些年,你我对他溺爱太多,郭凯华大学入学作品集都是我帮他做的,找女朋友时候做亏心事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业作品涉嫌剽窃,回国拍戏是我帮他引荐找关系。桩桩件件,会走到今日,其实都是害了他啊。”秦静哭诉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你是他姐啊!难道帮他不应该吗?你怎么还能够胳膊肘往外拐,别人家姑娘关我们什么事?”母亲也来了气,“你就能看你弟弟死吗?”

秦静睁眼,眼圈红着,她推开所谓的“母亲”想离开屋子,又被狠狠的拉拽住。

她回眸,扯着嘴唇,惨淡的笑笑问,“那你还要我怎么样,郭凯华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你要我替郭凯华去死吗?”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秦静呜咽,二十多年来她都被重男轻女的观念压着,片刻不得喘息,宋知非说的每个字都在责问秦静仅存不多的良知,她也不想如此啊。

秦静狠下心,用力摔开母亲的手哀嚎道,“就算我替他去死,也不是别人应该原谅他的理由!”

郭凯华跟继父都在客厅抽烟,厅里没开窗,尼古丁的味道呛鼻,见秦静从卧室出来,郭凯华回头,叼着烟问,“姐,处理好了吧?”

没半点悔过的意思,仿佛那些事情根本不是他做的一样。

“唉,能有啥事啊?不就是玩了个女人钱没给够吗。”继父操着公鸭嗓讲,“秦静,你就问那女的,多少钱能不闹腾了,十万总够了吧?”

秦静在烟雾里看见了童年手足无措的自己,郭凯华打破了花瓶,母亲跟继父对自己混合双打,他们理由是“郭凯华是你弟弟。”

后来无论是要自己帮忙做什么,都是因为,那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