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四十下。

客栈里没空调,只有顶篷悬着两台老旧电风扇,呜吱呜吱的转出风来。咸肉冬瓜汤被熬煮成略透的奶白色,几朵油花漂在表面。

宋知非脱了外搭的罩衫,素手盛出了两碗,又把放在自己面前的米饭推到薄幸那边,眼神期待的看着他,小声嘟哝,“你快尝尝。”

虽然宋知非厨艺感人,但母亲那边主要还是走江南菜系,点的都是家里常吃的,江南菜对她来说是另种意义上的生养之物,她会莫名的希望薄幸也能够喜欢。

薄幸在注视下端碗喝了两大口,对上宋知非盛满了光的黑眸,由衷赞扬道,“很好喝。”

“对吧对吧!”宋知非的欢喜从眼角眉梢溢出来,又低头仔细的给薄幸捡了筷子鱼肉。

白水鱼是太湖三白之一,以通体银白、肉质细嫩,最常见的做法是清蒸,鱼腹里加入咸香的火腿跟葱丝姜段同烹,以味道鲜美而闻名,唯一的缺点就是刺多。

鱼肉入口香滑,薄幸点头道谢。

这顿饭跟往日相反,基本上都是宋知非在投喂薄幸,她像是只猫,能够完整的把鱼剔骨。

宋知非喂多少,薄幸吃多少,把她的好意全然笑纳。

小米糕薄幸除了分到一小块之外,都被宋知非吃光了。

四菜一汤,两人吃的肚圆。

出来的时候变了天,夏日的天气总是诡异,饭前饭后不到一小时,就从艳阳高照换成了乌云蔽日。

细密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飘洒下来,润湿了万物,墙边的青石板里冒出朵鲜艳的花骨朵,在细雨中昂着头,草色青青。

薄幸执伞,两人走在雨中,肩头时不时的轻撞,眼神交汇相互笑笑,又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