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时乐被打压的愤怒无处发泄,在白月光和私生子大哥相恋后彻底摆烂,故意天天换花样遛替身,也是为了恶心后妈母子,殊不知正中对方下怀。

在后妈的推波助澜之下,各种狗仔媒体逮着阮时乐猛薅,花边新闻不知道养活多少营销号,他的乖戾变态神经质人尽皆知。

时乐不觉得原身这种事出有因的作恶就能被原谅,但后妈和凤凰男渣爹的行径在他看来更恶心。

而薛胖子每一次帮原身找金丝雀,都能恰好被狗仔跟拍,要说后期天天被狗仔盯着被拍也合理,但在原身的记忆中可是从一开始就次次被拍,时乐估计这死胖子还是个两头吃。

他看着动图里的薛胖子,仔细回忆了一番也没想起来,最后打电话给秘书要来工资条,才知道薛胖子这狗屁特助竟然年薪百万?就连他的专职司机都月薪三万!

时乐当即以办事不小心为理由,把薛胖子辞掉了。至于司机……这两人都是后妈安插在原身身边的眼线,一个引诱他干坏事,一个锚定原身确切位置、配合运作。

最可恶的莫过于祸害原身也就算了,还要他高薪养着,时乐顿觉心如刀绞,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邢羿签下来。

阮时乐手底下的隅乐传媒是原身亲妈留下来的,在外公和亲妈相继离世后,原身的凤凰男亲爹表面上没动岳家财产,私底下却早就将能转移的都转移了。

留下个快倒闭的空壳子给阮时乐,美其名曰是让他继承外祖遗志。

整个隅乐传媒也就秘书能用,但秘书能帮他解决商业合作相关问题,却不是正经的艺人经纪……

时乐努力回想了半天,拨通了舅舅闻景善的电话。

半晌后,时乐随便换了一套浅色休闲西装,敲开了侧卧的门。

邢羿瞬间从床上坐起身:“阮先生。”他嘴里包着医生给的药粉,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

时乐微微颔首,走近了掰开查看,棕黄色的药粉沾了唾液黑糊糊的一坨,时乐松开手淡声说道:“先别说话了。”

邢羿点头回应。

时乐从手机中翻出几份文件给邢羿看,包含他的赌狗妈留下的种种欠债证据和一些转移凭证,邢羿越看脸色越苍白。

时乐开门见山:“虽说法律不支持母债子还,但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你当初签了字也就等于认下了这笔债。”

邢羿气息一沉。

时乐耐心铺垫:“五百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一个穷学生怎么还?”

邢羿喉结轻滚,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时乐循循善诱:“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他以为前一夜骂走薛胖子,今天还帮忙请医生治伤,即便傅文睿突然出现搅合了一下,他的身份多半还是利好的。

全然不知邢羿被子下方双拳攥紧,前世的屈辱悉数浮现。

时乐看着摇钱树绒密的发顶心里美滋滋,手上的动作都忍不住轻快起来,他“唰”的从腋下抽出平板电脑:“你已经成年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邢羿眼底闪过一抹血色,该来的还是来了,曾经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的包养合约。

他猛地抬头,一脸屈辱地看向平板上的内容。

——《艺人经纪合约》

邢羿瞬间愣住。

时乐将唇角的笑意压下,努力冷漠道:“十年经纪约一九分成,薪酬优先抵扣五百万债款,你不会不同意吧?”

邢羿:……?

半小时后,邢羿坐上开往金牌经纪闻景善的家时,还觉得不真切。

是自己的精神问题加重了?自己并非重生,火灾中没死还产生如此完整的幻觉?

还是世界线发生改变,他进入的是平行时空?

亦或者是阮时乐……也是重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