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没什么,解别汀这一问,就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木扬眼眶唰得一下就红了,眼泪叭叭地掉。

解别汀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抹着他的眼角问怎么了?

木扬不说话,就哭,止都止不住。

算上前世,已经六七年了。

从年少起,他就谋划着毕业求婚的事情,告白这一步可以省略,他已经和解别汀说过太多次喜欢。

他想和解别汀在一个户口本上,想到那些日子都做着同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拿着喇叭非常气势地和解别汀求婚,周围都是鼓劲支持的亲朋好友,解别汀穿着修身的西装,温柔缱绻地望着他。

可那只是梦,一睁眼梦就碎了。

现实里的他还在胆怯地踌躇不前,害怕贸然求婚只会得到解别汀的冷眼。

直到解之语病重,解别汀与他订婚,又于一年后履行婚约匆匆结婚,连婚礼也没有,只有亲朋好友一起低调地吃了顿饭……

最后到他躺在病床上带着不甘死去,再带着满心病丧醒来。

这些曾经演练过无数遍的台词,就像甜腻的蜜糖一样深埋在心里,埋得太久,都有些臭了。

今日他终于说了出来,就像圆了很多年前的一个遗憾。

解别汀还在问:“怎么了?告诉我——”

木扬往他怀里一撞,有些哽咽地说:“太丢人了……”

解别汀一怔:“不丢人……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他抱起木扬就避开镜头往房间走,木扬把脸死死埋在他肩上。

直到进了房间,摄影老师被关在外面,木扬才真正哭出了声。

他坐在解别汀腿上抱着他脖子,哭得像个怎么都哄不好的小孩。

“没事了……”解别汀顺着木扬的背,“没人会笑话你,你只是太紧张了。”

连解别汀都能看出木扬的紧张。

十一月底的天气,木扬的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掌心滚烫湿热,这会儿大腿两侧都还在打颤。

“你骗人!”木扬带着浓浓哭腔说,“他们肯定都在笑我……”

解别汀:“……”

这还真不知道怎么解决,网友们确实都在笑,还很大声。

木扬憋了一口气:“你都不亲我……”

“……亲。”

解别汀抽出两张纸捏着木扬鼻子揪了揪,把不明液体拭去后吻上他的唇轻轻啄吻。

“……”

木扬心梗:“我没有流鼻涕!”

解别汀从善如流地顺着他说:“嗯,没流,是眼泪,眼泪进鼻子不好,要擦掉。”

木扬愤愤地一口啃在解别汀唇上,又磨又咬,最后还是没舍得,怕咬破了才慢慢松口,像猫儿似的轻轻舔舐。

“解别汀,你只说想和我结婚……没说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