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承墨松开环着杜笑腰的手, 缓缓下床伸了个懒腰。

段念坐起身,还没完全睡醒:“肩膀好难受……”

潘达浆立刻去给她捶捶捏捏。

“笑笑,起了。”

肖承墨随口唤了声, 却半天没得到回应,他心口一跳,连忙转身去看杜笑的情况, 毫无动静,唇色还有些发白。

肖承墨第一反应竟然是颤抖地去摸杜笑的鼻息。

杜笑突然动了,他一把抓过肖承墨的手指,有力无气地说:“还没死。”

肖承墨赶紧把人扶起来,木扬也麻溜地爬下床:“是不是着凉了?”

肖承墨看了看杜笑的伤口,还好温度低,伤口没有出现明显感染,应该就是着凉了,额头很烫。

既然有人生病,大家自然都准备立马动身,这会儿正是整个白天最冷的阶段——早上七点多,阳光也不够充足,寒风凛冽。

肖承墨知道出村庄的路怎么走,确实如他所说确实非常陡峭,路面相对坡上的大路来说窄了很多,人走上去不仅要小心滑倒,还要时刻注意别摔到更低的坡下去。

木扬紧紧抓着解别汀的手,如履薄冰地亦步亦趋。

杜笑如愿以偿地被肖承墨背着了,本来想自己下来走,被肖承墨强硬拒绝:“他每次生病都跟打仗似的,比一两岁的小孩还虚弱。”

出去的路走到一半,木扬才发现手机来了信号,他立刻松开解别汀:“信号来了!”

肖承墨背着杜笑回首:“给酒店打电话,号码我报给你,07——木扬!!”

突然滑倒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木扬直接摔蒙了,面朝下向外坡滑去——

解别汀心脏狠狠一跳,第一时间扑过去抓住他手腕,但冲力太强,众人眼看连解别汀都要拉走潘达浆眼疾手快地抓住石壁上的一颗植物,猛得勾住解别汀的手臂,两只□□错打滑了好几秒才勉强站稳——

“快拉上来!!”

可潘达浆手上除了粗糙的木根外,好像还抓到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意识到是什么以后,潘达浆僵硬得仿佛一座冰雕。

杜笑快速地从肖承墨身上跳下来,他没什么力气就不帮倒忙了,飞快地从包里拿出一把带柄的刀。

肖承墨对试图帮忙拉的段念喊道:“你别动!就站在原地!”

他头也不回地吼:“解别汀你撑一会儿!”

解别汀没说话,藏在衣服下的手臂已经胀得通红,青筋暴露。

木扬努力地找斜坡上的植物抓住,心里说不慌是假的,手臂都感觉要脱臼了。

肖承墨同样打开自己背包,找出一截粗绳,杜笑快速接过将两者系在一起,肖承墨用力往地上一扎,确保完全稳定后再将绳子扔到坡下:“木扬你用另外一只手抓住!”

他说完就绷住绳子抓住中间部分,再拉到路最外边,弯腰去够木扬的手,他和解别汀汗都出来了,总算把木扬有惊无险地拉了上来,两人猛得松了口气。

他问:“没事吧?”

木扬心有余悸:“没事——”

“我有事……”潘达浆简直快要哭了,声音抖得跟音符似的,“那谁,木扬他老公你站稳了吗?”

解别汀:“……站稳了,谢谢。”

他本想握住潘达浆的手臂将略有些倾斜的他扶稳,就见潘达浆闻言后立刻跳起,蹦在滑溜的地上猛甩手臂:“啊啊啊啊啊啊!!!!”

越蹦越远。

“……”杜笑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