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云书和习文习武三个合伙人,今年是真的没有分到钱,他们甚至还欠了一屁股债,公司成立的时候启动资金五十万,谢云书拿了四十万,习家兄弟出十万,三人占股8:1:1。

云起不停地在扩张,完全是以战养战,习武带人发了疯一样到处签电梯合约,哪怕短时间之内没有能力开发也在所不惜。

这种方式让一些保守派的经商者很是唏嘘,但也有眼光精锐的投资家看穿了云起掌舵者想要迅速圈地垄断的意图和野心。

只不过现在非典疫情闹得人心惶惶,这种通过口水就能人传人的病毒如瘟疫一般可怕,绝大多数的人还是认为云起太激进太冒险。

毕竟疫情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引发经济衰退的连锁效应是可预见的,与此同时谁也不知道疫情会不会从粤东省蔓延出来,谁也不知道疫情什么时候会结束,这个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捂紧钱袋子,尽量躲避一切风险。

云起离开海滨之后签下来的电梯间大多是有偿的,多一间空置的电梯没能卖出广告,云起就要负担一笔成本。

公司烧出去的钱比挣的要多的多,谢云书和习家兄弟在近段时间里又分别注资过两次,总投入资金达到了一百五十万。

之前谢云书的大半重心都放在学校那里,除了出钱和出脑子,公司里所有具体的事务都是习家兄弟在执行,云起在海滨站稳脚跟之后,大把的现金水一样流进来,要是换了定力不足的合伙人,只怕早就叫着喊着落袋为安了,更别说让他们继续砸锅卖铁地投入。

习文习武在公司的任何决策上都跟谢云书一条心,哪怕有别人撺掇他们踢开谢云书单干,也只会被他们怼得灰头土脸。

这才是谢云书要的合伙人,他们不需要精明能干,也不需要有额外的资源人脉,但必须要跟他一条心。

这个国家到了未来会有至少八百万部电梯,也只有习文习武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才配让谢云书与他们分享如此一块巨大的蛋糕。

这块“蛋糕”甚至还是谢云书未来的“冰箱”里最不起眼的一块。

谢云书笑着问习武:“武哥,以后有钱了,你想做些什么呢?”

习武的想法特别简单:“买房、买车,还有,我还要拿着一捆钱,摔到徐智慧脸上去!”

“徐智慧?”谢云书挑了挑眉。

习武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把这个名字给说出来,脸色有些讪讪:“就我前女友。”

“怎么个情况啊?说来听听呢。”谢云书饶有兴趣地问,他也喜欢听八卦。

“嗨,其实也没什么!”习武跟谢云书面前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他的故事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年少时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两人也在一起交往了,但是他没有什么钱,女孩子便跟别人跑了。

习武混|黑也是想要挣钱,只不过他哥俩还没混出啥名堂来呢,就被谢云书又拉回了正道。

“她家门前有条河,分手那天我说徐智慧你给我等着,早晚有天我会到你家门口去,把钞票一捆一捆扔你家河里!到时候让你全家往河里爬!”习武又灌了口酒,语气里满满的心有不甘,也是他今晚喝了不少,才能把这么没出息的话跟自己兄弟吐露。

“不值当,以后你能找着更好的。”谢云书又递给习武一根烟,给他点上,搭着他的肩膀安慰。

习武一瞥眼,看到谢云书近在咫尺的脸,哪怕习武是个不折不扣的钢铁直男,也不得不承认谢云书的眉眼五官好像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一样好看。

习武嘴巴一咧,口没遮拦道:“我要是长你这么一张脸也就不怕被甩了,哪怕再穷都会有女的倒贴上来!”

谢云书把他脑门一推:“去你的!”

习武说得有鼻子有眼:“真的,就咱们公司里那几个女的哪个不稀罕你?也就是你年纪太小,不然早一个个扑过来了!”

说到这里习武又想起了什么:“小江长得也好,他还有钱……”

谢云书一听到别人说到江行止的名字就觉得心里微微发热,唇角也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不料习武却皱着眉头来了一句:“可小江他女人缘还是没你好!”

谢云书一愣:“为什么?”

鸡尾酒后劲足,习武酒劲上来,难免就把平时那些不会说的话给倒腾出来,他摇着头:“不知道,说不上来,也就是小江跟你交情好,不然他往我跟前一站我也特怵他,他那人身上就……”

习武琢磨了下:“……他身上就跟有层冰似的裹着,他跟你说话的时候吧也笑眉笑眼的,可一往我们身上瞅过来,那眼神儿就跟刀片儿一样冷得渗人,你没见我们公司连女的都不敢往他身上凑?”

谢云书忍不住说:“小江不是冷,他那叫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