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到什么程度呢?

首秘大人给他办转正手续时问他:“小谢,你有英文名字吗?”

谢云书摇摇头,乖巧地说:“不如您帮我取一个吧?”

首秘真的帮他取了:“Elvis,你觉得怎么样?”

谢云书:“好啊,挺好听的。”

首秘笑着说:“Elvis在挪威语里的意思是全能的,很适合你。”

午后茶歇的时候他也能加入别人的话题了,他能够准确叫出同事身上的奢侈品名称,笑着恭维这是当季限量款,只有香港才有得发售,他和大家一起探讨港股跌了A股却逆势上涨的原因,他把即将到来的美国总|统大选里的每个候选人的利弊分析得头头是道,还言之凿凿地预判美国将会出一个黑人总|统。

连虞潇都为止惊奇,她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血来潮调进办公室里的一个“小花瓶”,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才。

这一度让虞潇有些犹豫,她可没忘记过把这个美少年放到身边的初衷,不过最终她还是认为“人才”她手下已经足够多,谢云书这样的极品“美人”却是不多得,甚至她还想,若她“使用得当”,说不定还能兼顾工作与消遣,一举多得。

……

谢云书调进总经办满三个月了,那天虞潇要出差,钦点了几个人陪同,谢云书是其中之一。

他们去了一个北方城市谈新生产线的引进,北方人的酒桌文化特别霸道,一行人都被灌得头重脚轻。

“在内地做生意什么都好,就是走到哪里都要喝酒,真是让人吃不消。”谢云书跟虞潇坐同一辆车回酒店,车上,虞潇手肘支着车窗,手心撑着额,侧脸看向谢云书,她脸颊晕红,眸光涣散,神情若笑非笑。

平心而论,虞潇的姿色还是可以的,三十出头的年纪保养得宜,要风韵有风韵,要风情有风情,微醉下的神态更是迷人。

可谢云书哪里识得。

他贴着椅背坐得笔直,不敢朝虞潇因为裙摆上移而露出的雪白大|腿上多瞧一眼,垂着睫毛,眼观鼻鼻观心:“您说得对。”

虞潇望着他的侧脸,昏黄的车灯下青年的脸部线条漂亮得如素描勾勒一般,完美的五官,矫健的体型,青春、清纯又青涩,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虞潇轻声笑了,笑声慵懒,又饶有趣味。

下车后虞潇的身形已经站不稳,司机和谢云书一左一右扶她进了酒店房间把她放到床上,司机让谢云书去洗手间里拧条热毛巾,谢云书出来后房间里却只剩了虞潇一人。

谢云书茫然地站在屋内,一时也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虞潇自己有了动静,她趴在床沿干呕,谢云书把垃圾桶拿到她面前,她顺势抓住谢云书的手腕又呕了几下,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

谢云书扶着她再度让她躺好,虞潇呢喃了声:“水。”

谢云书坐在床沿,端起床头的水杯。

女人懒懒地靠在他的胸口,一只手的手指搭在他的腕上,嘴唇贴着杯沿却没有喝水,一只手往上,食指勾住他的衬衣领子,用光滑柔软的拇指指腹滑过他的喉结。

谢云书端着杯子的手重重一抖,里面半杯水洒出来落了虞潇一身,他猛地让开身,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不可置信地瞪向虞潇。

虞潇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谢云书身上,因这一个闪避整个身形都没控制住,差点从床沿掉下来,又被淋了半杯水,姿态非常狼狈。

“你干什么?”虞潇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女人,她抄起那剩下的半杯水全都泼到谢云书脸上,迷离的视线转为锐利尖刻,“你还真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是吧?”

温凉的白开水沿着下颌滴滴哒哒往下滑落,谢云书站在那里,胸腔剧烈地鼓动,手也紧握成拳。

虞潇稍微缓了下语气,眯眼看他:“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话不需要我点太透,你应该知道你为什么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跟着我,以后你能得到的好处比你想象的更多……”

谢云书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等她说完转身就走。

虞潇在他身后冷冷道:“你现在要是出这个门,就再也别进联众的大门!”

回应她的,是一声摔门的轰然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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